姑且宇宙

你松开了手,我便坠入茫茫宇宙

【文野阅读/观影体】太宰与黑之时代〔序幕〕

  • 第一次写阅读体,掌握不好请谅解√

  •              all太√时间线在第三部以后√      

  •              私心织田作复活,但我的手告诉我不可以√      

  •              顺序为黑暗时代→if线→十五岁(会删改)√      

  •              走起O.O      

  •              ——————————      

“呜哇啊啊啊!”伴随着一阵惊呼,侦探社成员从天而降,落入一片漆黑中,谁也不识谁。

“你们怎么样了。”社长的声音传来,不过完全判断不出是从什么地方传过。

“我这里没问题。”国木田也开口,警惕的一步一步向前,“而且我的异能失效了。”

国木田下意识用异能力照明时,发现失效,难不成是异能力攻击?还是领域类的异能?横滨什么时候来这样强大的异能者了?

“了解。”社长回应了国木田。

“哇啊啊啊!”

“敦你怎么了?!有异能攻击吗?”

“没,没事了……”敦捂着小心脏看着身边的罪魁祸首,太宰。

在这种黑的见不着人的地方突然被拍肩他再也不想体会了。

太宰只是微微偏头,朝他笑的很开心。

太宰先生就是不一样啊。

敦看着太宰呆呆的想到。

“我也没有事。”与谢野报平安。

“一样!”贤治大喊道。

“哥哥大人你在哪呀?”直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

“……我看不见你啦。”谷崎听起来有些无奈。

“轰——”

不知道是谁碰到了机关,众人听到机械转动的声音。随后灯光也亮起来。

社长环视周围,发现竟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奇异的是中间摆着巨大的荧幕。

看电影吗?

脑子秀逗了吧。

社长将手搭在腰间的刀上,随时应变突发情况。

“是异能力吗?”敦好奇问道。

“我看不像哦。”乱步打了个哈切,还伸了个懒腰,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是,是吗?”敦抖了一下。

忽然,荧幕亮起,一个字一个字的出现。

「还有客人哦」

“咚——”

这时候又掉下一群人,竟是他们无比熟悉的港口Mafia。

“哎,爱丽丝酱~”森鸥外没有听到回应,瞬间脸色冷了下来。

“谁干的?!”中也暴躁的跳起来,却不经意对上太宰的视线,“青花鱼?!”

“好久不见啊~”太宰还招了招手,“各位过得怎么样啊?”

国木田恨不得现在把他拉过来,这不是拉仇恨吗。

果然,Mafia下意识认为是侦探社干的好事。

福泽上前一步,挡在社员前,“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

森鸥外握着手术刀,“你以为我会信吗。”

“那个……”一个弱弱的声音打断他们的争锋相对,众人下意识看过去,安吾淡定的推推眼镜,“你们还是先搞清楚什么情况吧。”

此时,荧幕的字又有变化。

「放心,我对你们没有恶意的,时间到了会放你们回去的,不过期间就委屈大家一下失去异能了。」

「目的的话,就是乐忠于解惑吧」

“太宰先生……”敦咽了咽口水,拉住了太宰的衣角。然后敦就感觉到一阵恶意满满的视线。

转过头,发现是芥川死死盯着他拉太宰先生衣角的手。

然后敦默默拉的更紧了。

太宰先生是我的!!!

敦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太宰先生怎么可能那么安静?

咳咳。

不是,就是太异常了。

敦第一次看到他的太宰先生眼睛里满是迷茫,无神的。

“太宰先生?”敦感觉慌了。

太宰突然上前几步,挣脱了敦的手。

「只是请你们的太宰做个客而已」

“太宰先生!”

“笨蛋!”

“太宰!”

“青花鱼!”

“你回来啊!”

所有想上前拦住太宰的人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乱步皱眉道。

「解惑,这个不重要」

太宰走到不远处时,顿住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太宰就是太宰,肯定恢复意志了。

然而下一刻,太宰直接化成金粉消失不见。

这时,荧幕上出现了四行字幕。

《太宰与黑暗时代》


太宰治——黑手党历代最年轻的干部。自杀爱好者。


织田作之助——黑手党最下级成员。相当于什么都包揽的角色。


坂口安吾——港口黑手党专属情报员。


此时安吾的脸色并不好。

“太宰先生竟然是干部?”侦探社成员只知道太宰以前是在黑手党,谁都没猜到竟是干部?


“太宰先生本来就是五大干部之首!”芥川不高兴说。时不时拿眼刀剐向敦。


“没错,太宰君当初可是我的得力部下啊。”森鸥外微笑着应了一句,那笑的意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他是我的社员。”福泽扫了一眼森鸥外。

“谁?!出来!”国木田率先听到一点声响。

沉寂了一会,从暗处走来一群人。

!!!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感谢了,毕竟,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走出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吓得没有心脏骤停算好的了。

“你们是谁?”国木田和对面和他长的一样的人同时质疑。

「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哦」

国木田打量对方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们。

福泽盯着对面中间高瘦,红头发的人若有所思。

有些眼熟。但是不记得了。

if·织田转头看着荧幕上的名字陷入沉思。

太宰治,他认识。港口Mafia首领。

坂口安吾,是谁?

安吾在if·织田出现后,一直看着他,良久,叹出一口气。

再怎样。

是他又不是他。

if·敦和if·芥川对视一眼。

这就是首领所说的书外世界了吧。

在场分为三个立场,如果把安吾归于港黑的话,就是武装侦探社,港口Mafia,异世界。

感觉像被人呼唤着一般,我走向了酒吧。

男声突然响起,把不少心不在焉的人吓了一跳。

一直关注着异世界的国木田看到这个声音响起对面人就下意识看向红头发男人。

除非——


晚上十一点,我带着一种想避开那幽灵般照耀着的瓦斯灯的心情穿过街道,推开了酒吧的门。漂浮在店内的紫烟一直没到了胸口。我走下楼梯时,太宰已经坐在吧台前,用手指把玩着酒杯。这家伙基本也就是在这里了。他没有喝点来的酒,只是一言不发地观望着。


他就是织田作之助。


“太宰先生!”


“首领!”


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同时发出惊呼。


if·敦即使建好心理建设,看到太宰还是忍不住喊出来,毕竟,首领已经……不在了


“那个……”森鸥外挑眉,“首领是喊太宰君吗。”


if·敦抿了抿唇,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森鸥外笑了一下,“你不说话那就是了。”


“呀,织田作。”


太宰似乎很高兴的说。


“话说,不应该是织田吗?太宰先生这么叫织田先生不会生气吗。”

安吾推推眼镜,“不会,因为习惯了。”


“太宰先生真的和现在不一样啊。”

侦探社的人都没有否认。

他们所熟知的是,没心没肺,顽劣的像个刚从幼稚园毕业的小孩子。

虽然现在的太宰也会笑,和影像放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神采飞扬,像个翩翩舞动的蝴蝶。

这里——

他的眼里有光。

是我们不曾见过的光。

敦想了想,补了最后一句。



我挥手打了招呼,之后在太宰身旁的位置坐下了。调酒师什么都没问,便直接将我每次都点的蒸馏酒的酒杯送到了面前。


“你在做什么?”我问。


“在思考啊,思考一些既哲学又形而上的东西。”


“是什么呢?”


太宰稍微想了一下,之后说:


“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事情都是比起失败、成功要来得困难。没错吧?”


“对。”我回答。


“既然如此我就不应该立志自杀,而是要把自杀未遂当做目标!虽然想成功地自杀很困难,但自杀未遂失败却相对要容易!是这样吧?”


我望了一会儿面前的蒸馏酒,之后回答:


“确实如此。”


“果然是这样!eureka(我发现了)!那赶紧来试试看吧。老板,菜单里有洗涤剂吗?”


“没有。”柜台深处上年纪的调酒师擦着杯子回答道。


“那掺苏打水的洗涤剂呢?”


“没有。”


“真没有啊。”


“那就没办法了。”我点点头。


“咳咳。”敦被呛了一下。“这个织田看起来并不会吐槽呢。”

“是吧,”安吾摊手,“我说过很多次了,但织田作先生并不会学着吐槽。”

异世界那边暗暗吐槽,影像里的织田和这个织田除了身份不同以外,属性简直一模一样。


我喝了一口蒸馏酒,向太宰发问:


“你会思考这么哲学的事情,莫非是工作上失手了吗?”


“没错,就是这样啊。而且失败得一塌糊涂。”


太宰不满地撅起嘴。


“太宰先生会失败?!”敦惊讶,下意识说,“这不可能。”

在他,侦探社社员心中,太宰先生就算在不正经,也是无所不能的。

“太宰君当然不会失败。”森鸥外耸肩,“太宰君八成是在抱怨自己死不掉吧。”


“就是之前的诱饵作战啊。起因呢,是我们得到消息说有一群愉快的小伙伴盘算着在我们交割走私品的时候横插一刀。想横手夺走我们赖以为生的饭碗,也真是尽做些让人高兴的事情来呢。我满心以为即将面对的肯定是威风凛凛的猛士,埋伏在一边的时候简直激动到不行啊。顺利的话我一定能无比壮烈地战死沙场吧。结果没想到冒出来的却是十几个像五元硬币那样不起眼的拿枪的家伙。能看得过去的也就是带机枪的装甲车和手提式榴弹炮。因为太过失望我直接让仓库周围的伏兵一拥而上,那群人就哭着跑掉了。托他们的福这次又没能死掉,真是好无聊啊。”


“说,说对了?”敦的心情绝对说不上好受。

自己讨厌的人十分了解自己敬佩的人。

能好受吗。


我猜也是这么回事。这个男人做事情失败的情景可说是难以想象。


“那些家伙是哪里的组织?”


“我家年轻气盛的部下抓了一个没来得及跑掉的家伙,现在正在囚室里来回盘问呢,不需要多久他就会坦白了吧。”


对港口黑手党残酷的打击报复竟丝毫不畏惧,对方的确像是雄心豹子胆的猛士。尽管太宰一副失落的样子,那些人既然带来了机枪和榴弹炮,看来也并非完全认不清现状的愚笨之徒。


前提是,如果对手不是太宰的话。


在港口黑手党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太宰的敌人的不幸就在于,他的敌人是太宰”。只要太宰有那个意思,即使是在激战的枪林弹雨中野餐这样的事情也能做到。简直就像是为了成为黑手党而生的男人。


地下组织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太宰治。


如此一个面容与少年无异的年轻人,若是报上黑手党干部这样的头衔,不知内情的人一定会当成笑话吧。


然而只要看过太宰所立下的丰功伟业的列表——那充斥着黑暗与鲜血的列表——恐怕就没人能笑得出来了。近两年港口黑手党所收获的利益几乎有半数都是依仗着太宰的功劳。那金额究竟高达多少亿、为此践踏了多少人的性命,身为一介无名小卒的我甚至无法想象。

当然——无需代价的荣耀是不存在的。


“我相信,太宰君他肯定会回到Mafia的。”森鸥外看了眼福泽。

“不可能!”敦下意识怼了回去。

“怎么不可能。毕竟,太宰君他可是为成为黑手党而生的人——”森鸥外说这话还刻意拉长了调子

“他现在是我的社员,”福泽又重复了一遍,“劝你不要打上主意。”

“谁知道呢。”

相比争锋相对的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异世界那边安静多了。


“伤又多了啊。”我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指着太宰身上新包扎的绷带说。


“是多了。”太宰看着自己的身体自嘲到。


简单来说,单纯的就是遍体鳞伤。无论何时太宰身上总是有几处正在修理中。我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太宰只要活着、只要还在呼吸,所到之处就会成为暴力与腥风血雨的中心。


“你那条腿的伤是怎么弄的?”我边指边问,心想这八成是一场惨不忍睹的恶战的结果。


“边走边看一本叫《如何避免意外受伤》的书时掉进水沟了。”


原因意外的很正常。


“手臂的伤呢?”


“开车时从山口飞出去掉下悬崖摔的。”


“那头上的绷带是什么?”


“我之前尝试了一种‘头磕在豆腐角上死掉’的自杀方法。”


“然后被豆腐撞坏了吗?”若当真如此,那简直是缺钙缺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


敦茫然道:“这不应该吐槽吗?”

安吾安慰说:“习惯吧,织田作先生就是那样的性格。“我还是很好奇太宰怎么和他那种性格的人认识的。”


“为了让豆腐变硬,我研究出了一套独自的制作方法。先用盐去除水分、再压上重石等等……是在租借的厨房里哦。然后总算做出了能在上面钉钉子的坚硬豆腐,顺带我也成了组织里最懂得怎么做豆腐的小能手。”


黑手党干部因讲求制作工艺而亲自跑去做豆腐。果然能跻身五大干部之列的人层次都和我等凡人不一样。


“那个豆腐很好吃吧。”我问。


“虽然很不甘心,”太宰皱起眉头,露出一副并非出于本意的表情说:“我把它切成片沾着酱油尝了尝,发现超级好吃。”


“这么好吃啊……”我很是感慨。太宰这个人好像不管做什么都会得到常人无法企及的意外收获。“下次做给我尝尝。”


一直保持沉默的if·织田身躯怔了怔,呢喃道:“原来是这样……”

if·芥川立刻询问,“织田先生,怎么了。”

if·织田把视线投到影像中的太宰身上,“没什么……”


“织田作先生……刚刚那可是该吐槽的地方啊。”


从店门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回头望过去,只见一个学者模样的青年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织田作先生,你就是太惯着太宰君了。太宰君嘴里说出来的话三句之中有两句都必须以铁锤猛敲后脑的势头狠狠吐槽回去,否则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请你看一下,整个酒吧现在都因为缺乏吐槽而渐渐变成亚空间了,连老板都在微微发颤了。”


这个人是坂口安吾。圆框眼镜配上一身西装,俨然一副学者的派头。尽管如此,他也和我们是同道中人。


他是黑手党的专属情报员。


“哎呀安吾!好久没见了,你看着还挺精神的嘛。”


太宰笑着抬起手。


“哪里有精神。我刚刚从东京出差回来,还是当天往返。现在整个人都像废报纸一样累得皱巴巴了。”安吾转过身来,坐在太宰旁边的吧台椅子上,之后把挂在肩上的洋红色挎包放上了吧台。“老板,来和平时一样的。”


就在安吾坐到太宰旁边的同时,金黄色的液体已经被摆在了他面前。大概是听到安吾进门的时候就开始调制了。玻璃杯中的气泡静静反射着低矮照明灯的光芒。


“出差真好啊,我也想出去玩。老板、再来一个蟹肉罐头——”


太宰边挥动着空罐头边说。在他面前已经摆了三个空罐头盒。


“玩?太宰君,黑手党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每天在打发时间中度过的。我当然是去工作了。”


“要我来说呢,安吾——”太宰捏起新上来的蟹肉罐头说:“这世间存在的所有一切都是在迎来死亡前消磨时光的道具啊。于是呢,你去做什么工作了?”


安吾的视线在空中漂浮了一阵,之后回答:“是钓鱼。”

“钓鱼?是我理解的钓鱼吗?”

“‘钓鱼’是组织里使用的隐语,指收购走私品。一般都是从海外购买武器和管制品等,但偶尔也会做些珠宝和艺术品的交易。”安吾做出解释。

“哎~这样啊。那成果如何?”


“一无所获,可以说是白跑一趟。我是听说能入手欧洲的顶级品才特意赶过去的,结果全都和街上手工艺作坊里出来的破烂货没有两样。”


“不过倒是买到了一块不错的古董表,据说是中世后期一位钟表匠的作品。虽然也有赝品的可能性,但光看这精良的做工也值得一买。”


安吾打开挎包,给我们看了一个用纸包住的小盒子。在盒子上方压着香烟、折伞之类的出差用品。


“……交易什么时候结束的?”太宰看着行李,突然这样问。


“晚上八点。交易过后也没有玩乐的时间就这样直接回来了。”安吾苦笑着回答,之后补充说:


“不过也是与报酬相应的工作,这样我应该能免于被解雇了吧。”


“身为‘知晓黑手党一切之人’的坂口安吾,说出来的话却这么没底气呢。”太宰满面笑容地说。

“坂口先生,你被太宰看穿了。”乱步撑着头歪着脑袋对不远处的安吾说道。

“嗯?”安吾愣了一下,苦笑,“原来在这里就被看穿了啊。”

乱步没有接下话题,拉低了帽子,不知道想些什么。

安吾作为黑手党的情报员,日常工作便是带回与其他组织交换得来的机密情报。他不属于任何干部手下的派系,而是听从首领命令传递交易日程、与外部组织结盟、甚至是里应外通、密谋反叛这类重要而机密的情报,可以说是黑暗中的密使。大部分足以决定组织未来走向的情报都是经由安吾传达给首领的。


当然,若是把安吾抓去严刑拷问一番,一定能入手许多黄金般贵重的黑手党的秘密情报。所以一般人也无法胜任如此重要的工作,钢铁般坚韧不拔的意志是必不可少的。

“坂口先生原来这么厉害吗?”

“嗯……”森鸥外叹息道,“这样的人才却是内贼。”

是不是真的惋惜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安吾没搭理森鸥外,“……还可以吧,话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织田作这么评价我。”

“那之前呢。”

“顶多就是‘学者’吧。”

“欸?!是这样吗。”

“和历代最年轻的干部相比,我这点业绩就和学生的履历书一样。是说今天两位都聚在这里,是特地来会面的吗?”


“什么来着,织田作?”


“不,”我代替太宰回答:“不是约好的,我偶然过来这里的时候太宰刚好也在罢了。”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


“是吗?我是预感今晚来这里能遇到你们两个,所以才来的。”太宰说完,像是觉得自己说了有趣的话而微微笑了。


“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遇到你们就可以度过一个和平时一样的夜晚了。仅此而已。”太宰这样说着,边用指甲弹了一下酒杯。


我隐约能明白太宰没说出口的另一半话。我们经常会这样、像是在逃避什么东西一般聚在这间酒吧里,以交流的名义东拉西扯到深夜。


不知为什么,我们三个经常会在这间酒吧相遇。虽说隶属同一个组织,太宰是干部、安吾是情报员,而我则是没有任何头衔的最下级成员。通常别说是一起喝酒,即使不知道对方姓谁名谁也完全不奇怪。然而如今我们却在这里抛开立场和年龄的差距、相互倾听对方的话语。或许能这样也正是因为我们的立场差距实在太大了。

安吾叹了口气,“我至今没有后悔认识他们交上朋友。”

“如果我知道结局,我宁愿一开始公开身份,让我们之间没有猜忌。”

“这么说来——”太宰盯着空中没有任何东西的地方突然开口说:“我们三个聚在这里喝酒已经有挺长时间了,却不怎么听过织田作说工作上的牢骚话呢。”


“的确如此。织田作先生与我和太宰君不同,工作性质比较特殊。”


“不是特殊,”我摇了摇头。“纯粹是没有说出来的价值而已。听了也不会觉得有趣。”


“你又这样藏着掖着。”太宰好像很不满地歪过头。“我就说白了吧,在我们当中织田作的工作故事才是最有意思的。老实交代吧,你这一星期到底干什么了?”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扳起手指说:


“有一件黑手党旗下商店街发生的强盗事件的调查,结果犯人是附近的一票小学生。之后和一个自称弄丢了枪的下属组织的混混一起打扫他的住处,最后枪在锅里找到了。再就是去帮一个夹在老婆和小三之间身陷修罗场的关联企业的官员调停。还处理了在黑手党事务所后面找到的哑弹。”


“织田作,我认真地向你提出请求,要不要和我交换工作呢?”太宰两眼发光地探出身子询问。


“不行的吧。”


“他刚说了哑弹耶!安吾,你听到了吗?为什么只有织田作总能摊上这么有趣的工作呢?这不公平!明天我就要去找首领谈判,要是不让我拆哑弹的话这个干部我就不当了!”


其他干部要是听到这话肯定会瞪着眼晕过去,安吾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随意附和了一句“是嘛”。

if·织田保持沉默。

森鸥外摸摸下巴,“原来如此,难怪那时候太宰君一直想让我帮他调工作。”

“太宰先生真的去做了吗?”

“千万不要小瞧织田君对太宰君的影响哦。”森鸥外垂头把玩着小巧的手术刀。

手术刀上发着阵阵寒光。

尽管我姑且也是黑手党的一员,但被安排的工作却都只挂着黑社会的名义、实际则是谁都不愿去碰的鸡肋。理由恐怕是我既没有地位和功绩、也不属于任何干部派系,所以最适合被抓来做一些毫无价值的白工吧。


简单来说,我就是黑手党里什么都管的跑堂工。


当然我绝不是因为喜欢才这么做的。就在被大人物的老婆和小三夹在中间左右声道同时怒吼的那段时间里,我至少两次发自内心地想咬舌自尽。会沦落到如此立场去处理这些事情,单纯只是因为我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要问这是为什么的话——


“那至少下次工作的时候带上我一起吧,我不会碍事的。”


“我可不建议。”安吾斜眼瞥了一下太宰说:“找犯人和寻物先不说,要是带着太宰君去调停人际关系纠纷的话,肯定只能把战火越烧越烈。”


“因为我而越烧越烈的爱恨纠葛之战想想就觉得超棒啊~”


“你看吧。”


我没有回答安吾,只是静静喝着酒。


“太宰君,比起对别人的工作横插一杠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找点兴趣爱好吧?最好是比自杀未遂更有益健康的。”


“就算要培养兴趣啊,”太宰用那张有些稚气未脱的面孔撅起嘴说:“象棋和围棋之类都太简单太无聊了。你有什么推荐吗?”


“比如运动。”


“我不喜欢累人的。”


“研究学问呢?”


“听着就好麻烦啊。”


“那做饭……不,我什么都没说。”


安吾扭过头捂住了嘴。那副样子恐怕是回忆起了太宰当年做给我们的一个叫“活力清炖鸡”的东西的滋味了吧。虽然那道菜正如它的名字能让人精力四射,然而吃过后几天之中的记忆却消失了。事后我们去追问里面究竟放了些什么,太宰也只是笑呵呵地什么都没回答。


“对了、我之前研究出了新的清炖鸡烹饪法哦。下次来帮我试吃吧?我给它命名为‘超人耐久锅’,吃过后连续跑几个小时都不会觉得累,就像梦中的……”

“好吃吗?”敦眨着亮晶晶的眼镜。

太宰先生亲手做的食物!

芥川虽然问不出口,但他瞬间发亮的眼睛出卖了他。

“……等他回来你可以让他做给你。”安吾拍拍敦的肩膀,“千万别后悔。”

“不会的!”

人虎!!!

“死也不要。”安吾很干脆地拒绝了。


“要是不会疲劳的话,工作之前吃一吃似乎很不错。”


“……织田作先生,我之前说的就是这个。你要是不吐槽的话太宰君又要得瑟起来。

“看来我就算呆在这里也是无偿加班,今天恕我先失陪了。”


“什么嘛,这就走了?”太宰用有些扫兴的语调说。


“说实话,”安吾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容,说:“每次在这里与两位一起喝酒的时候,我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是在黑社会做不法勾当的一份子了。老板,多谢款待。”

“你们那时候可真好。”敦有点羡慕。

太宰先生眼里的光,令人惊羡。

“或许吧。”安吾神色飘忽了一下。

“那位织田先生呢。”敦环视了周围,只发现从异世界来的织田。

“……死了。”

“啊?!对,对不起。”敦连忙道歉。

他最多以为是离开了啊。

“我没有资格说‘对不起’,不用说道歉。”

if·织田眼里划过一丝惊讶,这个世界里的他,居然死了?

安吾拿起吧台上的行李站起身来。

“你那个包是出差带的行李吗?”我指着安吾的包发问。问题本身并没什么深意,我只是没能找到其他挽留他的话罢了。

“是的,没放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香烟、防身武器和折伞——”安吾敞开行囊给我看。“再就是工作用的相机了。”

“对了,我们来照相吧!”太宰用开朗的声音很唐突地说:“作为纪念。”

“这里是不是有别的意味?”一直默默观看的国木田忽然问道。

“没错,”安吾点了点头,“谁会知道,太宰他已经料到未来了。”

“什么的纪念?”

“纪念我们三个聚在这里。或者是庆祝安吾出差回来、织田作成功拆除哑弹,什么都无所谓啦。”

“那就如干部大人您所愿。”安吾耸了耸肩,从包里拿出了黑色的相机。那是一台老式的胶片感光相机,已经用得很旧了,黑色的涂料有好几处都几乎剥落下来。

“照得帅一点哦!”

安吾苦笑着照下了太宰和我的身影。我也应太宰的要求照下了他和安吾坐在吧台前的相片。太宰说“这个角度能拍得比较男人味”而摆了一个脚踩在圆凳上、身体微微前倾的姿势。

“太宰,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照相了?”

“现在不照的话,总觉得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我们三个在这里相聚的事实保留下来了。不知为什么。”太宰轻轻笑了。

“……我觉得要遭。”敦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而在下一刻,这种不详的预感,被证实了。

正像他所说的那样。那一天,成了将我们之间不可目见的某种东西——在失去之后成为一片空白才被意识到的某种东西,以照片的形式留存下来的最后的机会。

因为三人当中的一人,在那之后不久便死去了。


PS:emmm,我要被老福特的排版搞怕了嘤嘤嘤

开学我又要消失一段时间了,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顺便悄咪咪问一句,有谁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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